166 ? 工作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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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工作機會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 蕭寶珍還是很警惕的，只要有生物靠近就會立刻發現，耳聰目明, 五感比普通人都要強上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個年代生活太久，太過安全, 蕭寶珍也放松了警惕。
就比如說，現在她看著蕭盼兒就站在門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蕭盼兒是什麽時候來的, 也不知道她已經站了多久，她跟金秀兒說的話, 蕭盼兒又聽到了多少？
蕭寶珍瞇起了眼睛，見蕭盼兒不說話，又提高聲音問了一句，“蕭盼兒, 你站在我家門口到底想幹什麽？”
金秀兒則是嚇了一大跳，“媽呀”一聲跳了起來，猛拍自己胸口，“我的親娘啊，盼兒, 你這是要把人嚇死嗎？你來就來唄, 鬼鬼祟祟的幹什麽？還扒在門口看，你是想把我倆都嚇死是吧？”
“”誰想嚇你們了？是你們說的太投入我站在門口一直沒聽見，再說，我還敲門了呢。”蕭盼兒心虛的移開目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實際上她剛才壓根兒沒敲門, 本來過來的就不情不願, 心裏還在猶豫呢, 一走過來就看見蕭寶珍家裏還有客人，蕭盼兒立刻就停下了腳步，但*她也沒馬上轉頭離開，而是鬼使神差的扒在門框上往裏頭看，想聽聽蕭寶珍跟金秀兒究竟在說些什麽。
此時被發現了，蕭盼兒才覺得有些心虛，“那什麽，寶珍啊，我這兒有點事跟你說，你能不能讓金秀兒先回去。”
蕭盼兒支支吾吾，比剛才更像做賊了。
蕭寶珍覺得蕭盼兒今天特別反常，而且說出來的話也挺可笑，她摸不著頭腦，“我跟你能有什麽事兒說，咱倆平時也沒什麽交往啊，再說了，是秀兒先來我家，我跟她還沒聊完，憑啥要讓她先回去，你找我究竟有啥事兒啊？要麽就直接說，要麽就不用說了。”
“咱倆是一個村子出來的，還是嫡親的姊妹了，血緣關系你就一點兒都不顧嗎？我有事兒跟你說。這話你還聽不明白嗎？”蕭盼兒急了，在門口跺了跺腳，很不滿意的就說。
金秀兒轉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蕭盼兒，心情也挺激動，照理說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碰到這種情況她就應該主動請辭，說個自己家還有事兒就先回家了。
但金秀兒敏銳的察覺到這裏頭一定有熱鬧可以看，回家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腳丫子就跟生了根似的，粘在地上一步都挪不動啊。
蕭寶珍在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她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緊急到需要蕭盼兒跟自己單獨說？
如果真的是村裏或者父母有事兒，那也不應該是蕭盼兒來通知她。
所以思來想去，蕭寶珍就說，“嫡親的姊妹，是那種你在村子裏傳我跟別的男人閑話那種姊妹嗎？還是你在院子裏頭跟大家夥兒說，我給人看病的功夫全是三腳貓功夫的那種姊妹？”
她冷笑了一聲，“蕭盼兒，你有事兒就說，少扯那些村裏和姊妹的，在我這兒沒有近乎可以套，要麽你就直接說，要麽你就回家吧，我不想聽你說。”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一點情分都不顧了。”眼看蕭寶珍真要過來把自己趕出去，蕭盼兒也不敢還手，畢竟人家現在可是懷孕了呢，要是一個不註意推倒了，因為她出了事兒，整個院子裏的人加起來啐唾沫就足夠把她給淹死了，更別提他們家高敬。
蕭盼兒跺了跺腳，只好說，“你別過來推我，我也不想跟你打架，走吧，咱們進去說。”
蕭盼兒走進房間支支吾吾的說，“那個啥，我今天過來也沒別的事兒，就是聽我媽說你現在轉正了，原來的那個崗位要空出來，廠子可能會找人過去填補，那個什麽…”
蕭盼兒越說到後面越是支支吾吾，就跟嗓子裏糊了一口什麽似的，怎麽都說不出來。
“你到底想幹啥？倒是說呀。”蕭寶珍都替她著急。
蕭盼兒一咬牙一跺腳，“就是想問你能不能給我補習？把醫務室那份工作也跟我說一說，具體要做哪些，到時候我也參加面試去。”
“不行，這事兒我辦不了，你回去吧。”蕭寶珍斷然說道。
蕭盼兒一下子急了，“為啥？你還在記恨我跟你之前的那點事兒嗎？我在這兒跟你道歉行不行？之前說你壞話，在院子裏嚼舌頭是我不對，但我也沒做過真正傷害你的事兒啊，你想想從前上山的時候我還護著你呢。”
“這都多少年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再說了，難道以前在村裏的時候我沒護著你過？以前你被你兩個哥哥欺負的時候都是我擋在你前面吧。”蕭寶珍說的是原身，“從前的那些事兒咱們早就兩清了，你不用拿出來綁架我，我也不吃這一套，對於你說的事情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行，我辦不了，辦不到，你現在出去，回家去。”
“什麽你辦不到，你就是在騙人，你是故意騙我的。”一看蕭寶珍說的如此的堅決，蕭盼兒氣的直接在發抖了，“你還是瞧不起我，連金秀兒都願意教，就是不願意教我，我們還是嫡親的姊妹呢，難道血緣關系還比不過她一個街坊，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金秀兒過來找你幫忙你一口就答應了，我來找你幫忙你連問都不問就拒絕，難道就因為我沒給你東西嗎？想要東西你早說啊，我這就回家給你拿去，我又不是拿不出來，你瞧不起誰呢？”蕭盼兒直接氣了個渾身發抖。
“蕭盼兒，我現在正兒八經的跟你說一遍，我不想教你是因為不想看見你，咱倆性格不合，待到一起不出半天就得吵架，我現在還懷著孕呢，可不想被你氣個半死。”蕭寶珍說，“我不想教，你的東西我也不要。你趕緊回家去吧，不要在我家浪費時間。”
“你就不怕我回鋼廠，把你在院子裏換肉的事情告訴領導嗎？”蕭盼兒開始使下三濫的損招了。
蕭寶珍直接冷笑，“蕭盼兒，你不會不知道我這人吃軟不吃硬吧？既然想舉報你就趕緊去，我換肉又不犯法，頂多被領導批評兩句，但是咱們院子裏，包括你家宋大媽可是也參與了換肉的，到時候誰都跑不掉，你趕緊去吧，我等著。”
她擺了擺手，直接伸手把蕭盼兒推出門。
蕭盼兒看她懷著孕又不敢還手，氣悻悻的出了蕭寶珍家的大門。
回到院子裏。有那麽一瞬間，蕭盼兒確實是想去舉報的，但是剛才蕭寶珍的話也說的很明白，他們家宋大媽也參與了換肉，那肉現在還在家裏頭呢，更何況整個院子裏的人都有參與，她一舉報豈不是把整個院子裏都得罪了？那他們家在院子裏還怎麽生活？
思來想去，蕭盼兒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去舉報，但她又拿蕭寶珍沒招，氣的在院子裏跺腳。
蕭盼兒越想越氣，她想競爭醫務室的工作，金秀兒也想競爭醫務室的工作，現在金秀兒有蕭寶珍幫忙補習，她沒有，那她還怎麽跟金秀兒競爭？不戰而敗呀。
“不行，我還是得想個辦法，這工作崗位我非得爭到手不可，不能讓蕭寶珍看我笑話。”蕭盼兒自言自語。氣呼呼的又看了蕭寶珍一眼，在腦子裏瘋狂思考，有什麽辦法能讓自己贏了金秀兒一次，狠狠的打蕭寶珍的臉。
她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方主任。
這個所謂的方主任是後勤部的一個小領導，這人平時不顯眼，但是在後勤部說話還是有一些分量的，就比如說上次，她的工作就是跟方主任買來的。
但方主任的能力也沒那麽大，沒能把她弄到醫務室，還調劑到了食堂。
現在機會又來了，說不定找方主任通通關系，她就能進醫務室了，蕭盼兒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興沖沖的跑回家。
“方遠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去醫務室。”
“啥？什麽醫務室？”宋方遠對此還一無所知，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蕭盼兒湊過去，“今天媽回來告訴我，蕭寶珍那個崗位空出來了，我現在不是屬於食堂的臨時工嘛，如果廠子裏要重新調人去醫務室，我覺得我可以競爭一下。”
“對了，上次咱們送了三百塊錢給方主任，說好去醫務室工作，他把我調劑到食堂，現在咱們可以拿這個說事兒，去找方主任讓他幫…”
蕭盼兒湊到宋方遠耳朵邊，嘰嘰呱呱巴拉巴拉，夫妻倆討論了一陣兒。
宋方遠聽完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說，“那我去試試吧，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還是自己多做做準備。”
蕭盼兒滿臉鼓勵和崇拜的看著宋方遠。
“方遠哥，我知道你一定行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我都不知道如果沒有你我會過成什麽樣，幸好，幸好我遇到了你，方遠哥我愛你。”
聽到最後一句我愛你，宋方遠的臉一下子紅了。
這個年代的人輕易是不會說愛的，他臉上泛起兩朵紅暈，一下子抱緊了蕭盼兒，恨不得摟著蕭盼兒再來一次。
但中年男人嘛，有心無力。
夫妻倆膩歪了一會兒，宋方遠提上幾包年貨急匆匆的出門。
這幸好是沒讓宋大媽看見，要是被宋大媽看見宋方遠手上還拿著東西，大概又得再鬧一場了。
“寶珍，蕭盼兒是不是給你攆出去了？我看她走的時候挺不高興的。”一看蕭寶珍臉色不咋好看的從外面回來，金秀兒就問了這麽一句。
蕭寶珍點頭。“對，我沒答應她。我都不知道蕭盼兒腦子裏是怎麽想的，她好像一直覺得是我瞧不起她，但是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瞧不上她過，我家是農村，體檢家也是農村。我爹雖然是村裏的一個小幹部，那也只是拿工資，不是啥領導，平時農忙的時候也要下地幹活兒，現在又都嫁進了城裏，條件都差不多，我有啥可瞧不起她的，我只是單純討厭她而已。”蕭寶珍沒好氣的說道。
金秀兒眼皮子跳了跳，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她兩只手握在一起，摳來摳去。好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金秀兒實在忍不住了，吃瓜的熱情戰勝了理智，她厚著臉皮問。“寶珍，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就是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蕭寶珍對於金秀兒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說她這人喜歡湊熱鬧，有時候還咋咋呼呼一驚一乍的。
但金秀兒有事兒從來不推辭，而且為人非常的熱心，沒有什麽心眼子，跟這種人打交道比跟蕭盼兒打交道舒服多了。
蕭寶珍臉色緩和了一些，“什麽事兒？你問吧。”
“你跟蕭盼兒，你們倆是嫡親的姊妹，你們倆的爹還是親兄弟了，這個關系應該是很親近的，為啥你就不愛搭理她？”金秀兒百思不得其解，“別說在農村裏親戚關系走的近，關系好，就算在咱們城裏。這麽近的關系也是要常走動的呀，你倆倒好，嫁進了同一個院子，但是誰也不搭理誰。之前一直納悶兒呢，你倆到底發生啥了？”
蕭寶珍緩緩吐出一口氣，想著這事兒跟金秀兒說了也沒啥，於是她把自己在村裏跟蕭盼兒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全都告訴了金秀兒。
“這些事情告訴你也沒啥，其實我之前跟宋方遠相親過，當時也不懂啥叫情情愛愛的，只覺得這人看上去長得還行，有一份正式工作，性格也不兇悍，也就同意了。”蕭寶珍說的是原生的想法，當時原身就是這麽想的。
現在這個時代相親的時候談愛情太奢侈了，一般來說只要看著條件合適，小夥子人也不錯，不兇悍，不打媳婦兒，不嘴歪眼斜也就同意了，啥愛情不愛情的。能當飯吃嗎？
蕭寶珍的話剛說到一半，金秀兒就已經瞪大了眼睛。
“媽呀，那你們當時相親成功是不是差點要結婚了？”蕭寶珍想了一下，“也沒到那個程度，只不過當時兩家已經說好了，約定了日子來提親，沒想到還沒到約定好的日子，宋方遠跟蕭盼兒就看對眼了，兩個人一看對眼宋方遠就要跑過來跟我退婚。”
“啊啊啊，那蕭盼兒當時跟宋方遠看對眼的時候，知道他是跟你相親的人嗎？”金秀兒迫不及待的追問。
“應該知道吧？當時相親的時候她看見過。”
“也就是說，蕭盼兒是在知道宋方遠是妹夫的情況下還跟宋方遠看對了眼？我的媽呀，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咋這麽不講究呢？妹子的男人她去沾邊兒，這人真是…噫…難怪你不搭理她了，那你是不是之前還對宋方遠有意思？”金秀兒開始胡亂猜測了。
蕭寶珍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開什麽玩笑？我當時也就是覺得這個人不錯才同意的，後來他跟蕭盼兒看對眼我也覺得沒啥，退婚就退婚唄，談不成也就算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討厭她呀。其實還有別的原因。”
金秀兒眼睛都發亮了，“你快說說是啥原因，你放心吧，我不往外說的。”
“你就是往外說也沒關系，這件事情又不是我的錯。”蕭寶珍輕笑了一聲，壓低聲音，“我真正討厭蕭盼兒是因為，她跟宋方遠看對眼以後還在村子裏說我的閑話，畢竟搶了自己妹夫嘛，她怕村裏人看不慣，於是在外頭胡說。”
“你快跟我說說，她胡說啥了？”
“她在村裏到處說，是我先跟其他村的小夥子鉆小樹林子，所以宋方遠才看不慣我，要跟我退婚。”
“媽呀，媽呀！蕭盼兒這還是人嗎？她怎麽能說這種話？”金秀兒忽然就生氣了。“她不知道女孩子的名聲有多重要嗎？她怕別人說就誣賴給你，這要是有人當真了，出去說你閑話，你怎麽辦？豈不是一輩子嫁不出去了，就算勉強嫁出去，婆家聽到你有這麽個名聲也不會把你當人的，體檢只是想害了你一輩子。盼兒怎麽能這麽幹？真是太過分了！”
蕭寶珍點了點頭，“所以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從來不搭理她了吧？這人太沒意思了，你跟她處朋友，她從來不把你當朋友，有事兒第一個跑，遇到危險還利用你。”
金秀兒義憤填膺的。“太過分了，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你是嫡親的姊妹，這是對姊妹幹的事兒？她家裏難道不管嗎？”
“管啥，她娘也就是我二嬸子高興的不行了，還跑我家炫耀來呢。”蕭寶珍擺了擺手。“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從來沒把宋方遠當成一回事兒，就是有點煩蕭盼兒動不動就跑到我面前，說的好像我特別不近人情似的。她怎麽不在院子裏說說之前在村裏幹的那些事兒，她敢說嗎？她一說整個院子裏都沒人跟她打交道了。”
“這娘們兒太嚇人了，我都沒見過這麽毒的。對自己親生的妹妹怎麽能這麽幹？”金秀兒念念叨叨，還時不時看向後院兒宋家的方向，一臉的後怕，“之前她剛嫁進來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個溫柔小媳婦兒呢。結果幹的事情這麽毒，你不搭理她是對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給你一刀。”
金秀兒說到這裏忽然一頓。仿佛想到了什麽，“你說這個盼兒還挺有意思的哈，她對你幹了那麽過分的事情，還好意思上門來找你幫忙，這換成任何人都不會幫她的。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其他辦法來競爭這個崗位了。媽呀…她會不會在想什麽下三濫的招數來對付我吧？”
金秀兒一拍巴掌，再次一驚一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不會教她的，看見她就想起以前幹的那些事兒，心裏膈應。”蕭寶珍移開目光，不經意間看見玉娘從白家那小屋子裏走出來，她目光忽然頓在了玉娘身上。
這段時間玉娘也在忙活過年的事情，今年是她從白家脫離出來之後過的第一個年，但她手上沒有餘錢，日子過得挺困苦的。
平時白天要照顧王大媽，還要出去找工作，吃的東西也不多，最近玉娘眼看著都瘦了一圈兒，不過她的眼神倒是一天比一天靈泛起來。
蕭寶珍的目光定在玉娘身上，腦子裏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寶珍，你怎麽開始發呆了？我跟你說話呢，幫我想想除了醫務室的這個工作，其他還有臨時工的工作適合我去幹的嗎？我這人記性不怎麽好，別說生了孩子，就是生孩子之前也是這樣的，現在蕭盼兒又卯足了勁兒要競爭這個崗位，我就怕我爭不過她呀。”金秀兒伸手在蕭寶珍面前揮了揮。
蕭寶珍一下子回過神，正好玉娘也走出了大院兒。
蕭寶珍轉頭看金秀兒，“啥？不好意思啊，我剛才走神了，沒聽見你說啥。”
金秀兒倒也沒生氣，耐心的重覆了一遍，“我說你知不知道還有啥臨時工的工作適合我的？我這人記性不好，就怕你說的那些東西都記不下來。”
蕭寶珍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果斷搖頭，誠實的說道：“我是村裏上來的，對城裏的事情不了解，不知道現在哪個廠子還招人。”
“唉，現在廠子招人的太少了，你瞧瞧玉娘，找了這麽長時間都沒個著落呢。”金秀兒嘆著氣，忽然說道：“其實我覺得……”
金秀兒說到一半猶豫起來，“寶珍啊，我求你個事兒唄。”
蕭寶珍徹底回過神，一看金秀兒的樣子就什麽事情都明白了，她擺了擺手，“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說，不過我覺得我們倆想說的應該是同一件事兒。”
金秀兒抿了抿嘴，看著玉娘離開的方向忽然說道：“我想把你寫出來的東西也給玉娘一份兒，讓她去競爭一下醫務室的工作。”
“看來我們倆想的還真是一件事兒。”蕭寶珍忽然笑了。
金秀兒撓了撓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想了一下，我記性不太好，就算真的面試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再加上現在還有蕭盼兒跟我一起競爭，她那個人我是知道的，她比我好強的多，一定會卯足了勁兒來競爭。”
“現在已經有一個人跟我競爭了，我想著不如也給玉娘一個機會，她現在看著也怪可憐的。”
“你看哈，我有老公有娘家，還有孩子，生活雖然說不上多富裕，但是也能過得去，不過家裏不是雙職工，平時不能經常吃肉罷了。但是玉娘不一樣啊，她妹有爹媽。從小到大被王大媽收養，王大媽那個人表面上對玉娘特別好，但其實呢，心裏咋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她真的把玉娘當成親生女兒的話，也不會讓玉娘嫁給白根強那麽個東西了。”金秀兒一口氣說完了一長段的話，喘的不行。
“那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但因為是你給了東西我才想起來要寫這些，所以想著先問問你同不同意給她，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把東西給她看，如果不同意的話，我也會把這個崗位空缺出來的消息告訴玉娘，讓她去爭取一下。”蕭寶珍輕聲說。
金秀兒聽完一直在點頭，“對呀，我也是這麽想的，玉娘好不容易跟白根強離了婚，現在借住在白家，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現在還好，但是她要是一直找不到工作，王大媽總有一天會把她攆出去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大姑娘當盲流去啊！更何況，你給了這東西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能通過面試，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給玉娘一個機會？要是她真能通過，這算不算救人？”
主動把自己到手的機會給讓出去，這件事在末日聽起來不可能，因為末日的資源太匱乏了，大家就連吃飯都得搶著吃的。
現在不一樣，現在的物品種類並不是很豐富，但對於金秀兒這種城市家庭來說，吃喝是不用發愁的，在這種情況下，她願意把東西跟玉娘分享也是能理解的。
蕭寶珍想了想，忽然覺得是自己想偏了。
“算啊，怎麽不算？既然你願意的話咱寫出來之後我就再給玉娘一份。”
“給吧，我同意，我沒有任何意見。”金秀兒一揮手。
瓜吃飽了，話也說完了，她起身朝外走。
“寶珍，那玉娘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去辦了哈，我家孩子還在鄰居家玩兒，我得趕緊把他接回去。”
金秀兒回去之後，蕭寶珍就開始著手準備把自己一天的工作以及要交代的事情全都寫下來。
她在桌子前面一寫就是一下午，進度非常快，才一個下午就已經寫了一大半了，估計明天中午就能完成。
寫完之後就拿給金秀兒和玉娘，讓他們全都背誦下來，有了這個，他們的成功率起碼多了三成。
蕭寶珍一邊寫一邊看著門口，就等著玉娘從外頭回來。
大約寫到傍晚，太陽快落下去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道消瘦的身影，正是玉娘。
蕭寶珍擱下筆走了出去，在玉娘走進小屋子之前揚聲喊道：“玉娘你等等，我有點事兒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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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穿越過來的時候, 蕭寶珍還是很警惕的，只要有生物靠近就會立刻發現，耳聰目明, 五感比普通人都要強上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個年代生活太久，太過安全, 蕭寶珍也放松了警惕。
就比如說，現在她看著蕭盼兒就站在門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蕭盼兒是什麽時候來的, 也不知道她已經站了多久，她跟金秀兒說的話, 蕭盼兒又聽到了多少？
蕭寶珍瞇起了眼睛，見蕭盼兒不說話，又提高聲音問了一句，“蕭盼兒, 你站在我家門口到底想幹什麽？”
金秀兒則是嚇了一大跳，“媽呀”一聲跳了起來，猛拍自己胸口，“我的親娘啊，盼兒, 你這是要把人嚇死嗎？你來就來唄, 鬼鬼祟祟的幹什麽？還扒在門口看，你是想把我倆都嚇死是吧？”
“”誰想嚇你們了？是你們說的太投入我站在門口一直沒聽見，再說，我還敲門了呢。”蕭盼兒心虛的移開目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實際上她剛才壓根兒沒敲門, 本來過來的就不情不願, 心裏還在猶豫呢, 一走過來就看見蕭寶珍家裏還有客人，蕭盼兒立刻就停下了腳步，但*她也沒馬上轉頭離開，而是鬼使神差的扒在門框上往裏頭看，想聽聽蕭寶珍跟金秀兒究竟在說些什麽。
此時被發現了，蕭盼兒才覺得有些心虛，“那什麽，寶珍啊，我這兒有點事跟你說，你能不能讓金秀兒先回去。”
蕭盼兒支支吾吾，比剛才更像做賊了。
蕭寶珍覺得蕭盼兒今天特別反常，而且說出來的話也挺可笑，她摸不著頭腦，“我跟你能有什麽事兒說，咱倆平時也沒什麽交往啊，再說了，是秀兒先來我家，我跟她還沒聊完，憑啥要讓她先回去，你找我究竟有啥事兒啊？要麽就直接說，要麽就不用說了。”
“咱倆是一個村子出來的，還是嫡親的姊妹了，血緣關系你就一點兒都不顧嗎？我有事兒跟你說。這話你還聽不明白嗎？”蕭盼兒急了，在門口跺了跺腳，很不滿意的就說。
金秀兒轉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蕭盼兒，心情也挺激動，照理說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碰到這種情況她就應該主動請辭，說個自己家還有事兒就先回家了。
但金秀兒敏銳的察覺到這裏頭一定有熱鬧可以看，回家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腳丫子就跟生了根似的，粘在地上一步都挪不動啊。
蕭寶珍在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她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緊急到需要蕭盼兒跟自己單獨說？
如果真的是村裏或者父母有事兒，那也不應該是蕭盼兒來通知她。
所以思來想去，蕭寶珍就說，“嫡親的姊妹，是那種你在村子裏傳我跟別的男人閑話那種姊妹嗎？還是你在院子裏頭跟大家夥兒說，我給人看病的功夫全是三腳貓功夫的那種姊妹？”
她冷笑了一聲，“蕭盼兒，你有事兒就說，少扯那些村裏和姊妹的，在我這兒沒有近乎可以套，要麽你就直接說，要麽你就回家吧，我不想聽你說。”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一點情分都不顧了。”眼看蕭寶珍真要過來把自己趕出去，蕭盼兒也不敢還手，畢竟人家現在可是懷孕了呢，要是一個不註意推倒了，因為她出了事兒，整個院子裏的人加起來啐唾沫就足夠把她給淹死了，更別提他們家高敬。
蕭盼兒跺了跺腳，只好說，“你別過來推我，我也不想跟你打架，走吧，咱們進去說。”
蕭盼兒走進房間支支吾吾的說，“那個啥，我今天過來也沒別的事兒，就是聽我媽說你現在轉正了，原來的那個崗位要空出來，廠子可能會找人過去填補，那個什麽…”
蕭盼兒越說到後面越是支支吾吾，就跟嗓子裏糊了一口什麽似的，怎麽都說不出來。
“你到底想幹啥？倒是說呀。”蕭寶珍都替她著急。
蕭盼兒一咬牙一跺腳，“就是想問你能不能給我補習？把醫務室那份工作也跟我說一說，具體要做哪些，到時候我也參加面試去。”
“不行，這事兒我辦不了，你回去吧。”蕭寶珍斷然說道。
蕭盼兒一下子急了，“為啥？你還在記恨我跟你之前的那點事兒嗎？我在這兒跟你道歉行不行？之前說你壞話，在院子裏嚼舌頭是我不對，但我也沒做過真正傷害你的事兒啊，你想想從前上山的時候我還護著你呢。”
“這都多少年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再說了，難道以前在村裏的時候我沒護著你過？以前你被你兩個哥哥欺負的時候都是我擋在你前面吧。”蕭寶珍說的是原身，“從前的那些事兒咱們早就兩清了，你不用拿出來綁架我，我也不吃這一套，對於你說的事情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行，我辦不了，辦不到，你現在出去，回家去。”
“什麽你辦不到，你就是在騙人，你是故意騙我的。”一看蕭寶珍說的如此的堅決，蕭盼兒氣的直接在發抖了，“你還是瞧不起我，連金秀兒都願意教，就是不願意教我，我們還是嫡親的姊妹呢，難道血緣關系還比不過她一個街坊，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金秀兒過來找你幫忙你一口就答應了，我來找你幫忙你連問都不問就拒絕，難道就因為我沒給你東西嗎？想要東西你早說啊，我這就回家給你拿去，我又不是拿不出來，你瞧不起誰呢？”蕭盼兒直接氣了個渾身發抖。
“蕭盼兒，我現在正兒八經的跟你說一遍，我不想教你是因為不想看見你，咱倆性格不合，待到一起不出半天就得吵架，我現在還懷著孕呢，可不想被你氣個半死。”蕭寶珍說，“我不想教，你的東西我也不要。你趕緊回家去吧，不要在我家浪費時間。”
“你就不怕我回鋼廠，把你在院子裏換肉的事情告訴領導嗎？”蕭盼兒開始使下三濫的損招了。
蕭寶珍直接冷笑，“蕭盼兒，你不會不知道我這人吃軟不吃硬吧？既然想舉報你就趕緊去，我換肉又不犯法，頂多被領導批評兩句，但是咱們院子裏，包括你家宋大媽可是也參與了換肉的，到時候誰都跑不掉，你趕緊去吧，我等著。”
她擺了擺手，直接伸手把蕭盼兒推出門。
蕭盼兒看她懷著孕又不敢還手，氣悻悻的出了蕭寶珍家的大門。
回到院子裏。有那麽一瞬間，蕭盼兒確實是想去舉報的，但是剛才蕭寶珍的話也說的很明白，他們家宋大媽也參與了換肉，那肉現在還在家裏頭呢，更何況整個院子裏的人都有參與，她一舉報豈不是把整個院子裏都得罪了？那他們家在院子裏還怎麽生活？
思來想去，蕭盼兒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去舉報，但她又拿蕭寶珍沒招，氣的在院子裏跺腳。
蕭盼兒越想越氣，她想競爭醫務室的工作，金秀兒也想競爭醫務室的工作，現在金秀兒有蕭寶珍幫忙補習，她沒有，那她還怎麽跟金秀兒競爭？不戰而敗呀。
“不行，我還是得想個辦法，這工作崗位我非得爭到手不可，不能讓蕭寶珍看我笑話。”蕭盼兒自言自語。氣呼呼的又看了蕭寶珍一眼，在腦子裏瘋狂思考，有什麽辦法能讓自己贏了金秀兒一次，狠狠的打蕭寶珍的臉。
她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方主任。
這個所謂的方主任是後勤部的一個小領導，這人平時不顯眼，但是在後勤部說話還是有一些分量的，就比如說上次，她的工作就是跟方主任買來的。
但方主任的能力也沒那麽大，沒能把她弄到醫務室，還調劑到了食堂。
現在機會又來了，說不定找方主任通通關系，她就能進醫務室了，蕭盼兒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興沖沖的跑回家。
“方遠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去醫務室。”
“啥？什麽醫務室？”宋方遠對此還一無所知，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蕭盼兒湊過去，“今天媽回來告訴我，蕭寶珍那個崗位空出來了，我現在不是屬於食堂的臨時工嘛，如果廠子裏要重新調人去醫務室，我覺得我可以競爭一下。”
“對了，上次咱們送了三百塊錢給方主任，說好去醫務室工作，他把我調劑到食堂，現在咱們可以拿這個說事兒，去找方主任讓他幫…”
蕭盼兒湊到宋方遠耳朵邊，嘰嘰呱呱巴拉巴拉，夫妻倆討論了一陣兒。
宋方遠聽完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說，“那我去試試吧，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還是自己多做做準備。”
蕭盼兒滿臉鼓勵和崇拜的看著宋方遠。
“方遠哥，我知道你一定行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我都不知道如果沒有你我會過成什麽樣，幸好，幸好我遇到了你，方遠哥我愛你。”
聽到最後一句我愛你，宋方遠的臉一下子紅了。
這個年代的人輕易是不會說愛的，他臉上泛起兩朵紅暈，一下子抱緊了蕭盼兒，恨不得摟著蕭盼兒再來一次。
但中年男人嘛，有心無力。
夫妻倆膩歪了一會兒，宋方遠提上幾包年貨急匆匆的出門。
這幸好是沒讓宋大媽看見，要是被宋大媽看見宋方遠手上還拿著東西，大概又得再鬧一場了。
“寶珍，蕭盼兒是不是給你攆出去了？我看她走的時候挺不高興的。”一看蕭寶珍臉色不咋好看的從外面回來，金秀兒就問了這麽一句。
蕭寶珍點頭。“對，我沒答應她。我都不知道蕭盼兒腦子裏是怎麽想的，她好像一直覺得是我瞧不起她，但是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瞧不上她過，我家是農村，體檢家也是農村。我爹雖然是村裏的一個小幹部，那也只是拿工資，不是啥領導，平時農忙的時候也要下地幹活兒，現在又都嫁進了城裏，條件都差不多，我有啥可瞧不起她的，我只是單純討厭她而已。”蕭寶珍沒好氣的說道。
金秀兒眼皮子跳了跳，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她兩只手握在一起，摳來摳去。好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金秀兒實在忍不住了，吃瓜的熱情戰勝了理智，她厚著臉皮問。“寶珍，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就是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蕭寶珍對於金秀兒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說她這人喜歡湊熱鬧，有時候還咋咋呼呼一驚一乍的。
但金秀兒有事兒從來不推辭，而且為人非常的熱心，沒有什麽心眼子，跟這種人打交道比跟蕭盼兒打交道舒服多了。
蕭寶珍臉色緩和了一些，“什麽事兒？你問吧。”
“你跟蕭盼兒，你們倆是嫡親的姊妹，你們倆的爹還是親兄弟了，這個關系應該是很親近的，為啥你就不愛搭理她？”金秀兒百思不得其解，“別說在農村裏親戚關系走的近，關系好，就算在咱們城裏。這麽近的關系也是要常走動的呀，你倆倒好，嫁進了同一個院子，但是誰也不搭理誰。之前一直納悶兒呢，你倆到底發生啥了？”
蕭寶珍緩緩吐出一口氣，想著這事兒跟金秀兒說了也沒啥，於是她把自己在村裏跟蕭盼兒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全都告訴了金秀兒。
“這些事情告訴你也沒啥，其實我之前跟宋方遠相親過，當時也不懂啥叫情情愛愛的，只覺得這人看上去長得還行，有一份正式工作，性格也不兇悍，也就同意了。”蕭寶珍說的是原生的想法，當時原身就是這麽想的。
現在這個時代相親的時候談愛情太奢侈了，一般來說只要看著條件合適，小夥子人也不錯，不兇悍，不打媳婦兒，不嘴歪眼斜也就同意了，啥愛情不愛情的。能當飯吃嗎？
蕭寶珍的話剛說到一半，金秀兒就已經瞪大了眼睛。
“媽呀，那你們當時相親成功是不是差點要結婚了？”蕭寶珍想了一下，“也沒到那個程度，只不過當時兩家已經說好了，約定了日子來提親，沒想到還沒到約定好的日子，宋方遠跟蕭盼兒就看對眼了，兩個人一看對眼宋方遠就要跑過來跟我退婚。”
“啊啊啊，那蕭盼兒當時跟宋方遠看對眼的時候，知道他是跟你相親的人嗎？”金秀兒迫不及待的追問。
“應該知道吧？當時相親的時候她看見過。”
“也就是說，蕭盼兒是在知道宋方遠是妹夫的情況下還跟宋方遠看對了眼？我的媽呀，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咋這麽不講究呢？妹子的男人她去沾邊兒，這人真是…噫…難怪你不搭理她了，那你是不是之前還對宋方遠有意思？”金秀兒開始胡亂猜測了。
蕭寶珍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開什麽玩笑？我當時也就是覺得這個人不錯才同意的，後來他跟蕭盼兒看對眼我也覺得沒啥，退婚就退婚唄，談不成也就算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討厭她呀。其實還有別的原因。”
金秀兒眼睛都發亮了，“你快說說是啥原因，你放心吧，我不往外說的。”
“你就是往外說也沒關系，這件事情又不是我的錯。”蕭寶珍輕笑了一聲，壓低聲音，“我真正討厭蕭盼兒是因為，她跟宋方遠看對眼以後還在村子裏說我的閑話，畢竟搶了自己妹夫嘛，她怕村裏人看不慣，於是在外頭胡說。”
“你快跟我說說，她胡說啥了？”
“她在村裏到處說，是我先跟其他村的小夥子鉆小樹林子，所以宋方遠才看不慣我，要跟我退婚。”
“媽呀，媽呀！蕭盼兒這還是人嗎？她怎麽能說這種話？”金秀兒忽然就生氣了。“她不知道女孩子的名聲有多重要嗎？她怕別人說就誣賴給你，這要是有人當真了，出去說你閑話，你怎麽辦？豈不是一輩子嫁不出去了，就算勉強嫁出去，婆家聽到你有這麽個名聲也不會把你當人的，體檢只是想害了你一輩子。盼兒怎麽能這麽幹？真是太過分了！”
蕭寶珍點了點頭，“所以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從來不搭理她了吧？這人太沒意思了，你跟她處朋友，她從來不把你當朋友，有事兒第一個跑，遇到危險還利用你。”
金秀兒義憤填膺的。“太過分了，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你是嫡親的姊妹，這是對姊妹幹的事兒？她家裏難道不管嗎？”
“管啥，她娘也就是我二嬸子高興的不行了，還跑我家炫耀來呢。”蕭寶珍擺了擺手。“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從來沒把宋方遠當成一回事兒，就是有點煩蕭盼兒動不動就跑到我面前，說的好像我特別不近人情似的。她怎麽不在院子裏說說之前在村裏幹的那些事兒，她敢說嗎？她一說整個院子裏都沒人跟她打交道了。”
“這娘們兒太嚇人了，我都沒見過這麽毒的。對自己親生的妹妹怎麽能這麽幹？”金秀兒念念叨叨，還時不時看向後院兒宋家的方向，一臉的後怕，“之前她剛嫁進來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個溫柔小媳婦兒呢。結果幹的事情這麽毒，你不搭理她是對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給你一刀。”
金秀兒說到這裏忽然一頓。仿佛想到了什麽，“你說這個盼兒還挺有意思的哈，她對你幹了那麽過分的事情，還好意思上門來找你幫忙，這換成任何人都不會幫她的。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其他辦法來競爭這個崗位了。媽呀…她會不會在想什麽下三濫的招數來對付我吧？”
金秀兒一拍巴掌，再次一驚一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不會教她的，看見她就想起以前幹的那些事兒，心裏膈應。”蕭寶珍移開目光，不經意間看見玉娘從白家那小屋子裏走出來，她目光忽然頓在了玉娘身上。
這段時間玉娘也在忙活過年的事情，今年是她從白家脫離出來之後過的第一個年，但她手上沒有餘錢，日子過得挺困苦的。
平時白天要照顧王大媽，還要出去找工作，吃的東西也不多，最近玉娘眼看著都瘦了一圈兒，不過她的眼神倒是一天比一天靈泛起來。
蕭寶珍的目光定在玉娘身上，腦子裏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寶珍，你怎麽開始發呆了？我跟你說話呢，幫我想想除了醫務室的這個工作，其他還有臨時工的工作適合我去幹的嗎？我這人記性不怎麽好，別說生了孩子，就是生孩子之前也是這樣的，現在蕭盼兒又卯足了勁兒要競爭這個崗位，我就怕我爭不過她呀。”金秀兒伸手在蕭寶珍面前揮了揮。
蕭寶珍一下子回過神，正好玉娘也走出了大院兒。
蕭寶珍轉頭看金秀兒，“啥？不好意思啊，我剛才走神了，沒聽見你說啥。”
金秀兒倒也沒生氣，耐心的重覆了一遍，“我說你知不知道還有啥臨時工的工作適合我的？我這人記性不好，就怕你說的那些東西都記不下來。”
蕭寶珍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果斷搖頭，誠實的說道：“我是村裏上來的，對城裏的事情不了解，不知道現在哪個廠子還招人。”
“唉，現在廠子招人的太少了，你瞧瞧玉娘，找了這麽長時間都沒個著落呢。”金秀兒嘆著氣，忽然說道：“其實我覺得……”
金秀兒說到一半猶豫起來，“寶珍啊，我求你個事兒唄。”
蕭寶珍徹底回過神，一看金秀兒的樣子就什麽事情都明白了，她擺了擺手，“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說，不過我覺得我們倆想說的應該是同一件事兒。”
金秀兒抿了抿嘴，看著玉娘離開的方向忽然說道：“我想把你寫出來的東西也給玉娘一份兒，讓她去競爭一下醫務室的工作。”
“看來我們倆想的還真是一件事兒。”蕭寶珍忽然笑了。
金秀兒撓了撓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想了一下，我記性不太好，就算真的面試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再加上現在還有蕭盼兒跟我一起競爭，她那個人我是知道的，她比我好強的多，一定會卯足了勁兒來競爭。”
“現在已經有一個人跟我競爭了，我想著不如也給玉娘一個機會，她現在看著也怪可憐的。”
“你看哈，我有老公有娘家，還有孩子，生活雖然說不上多富裕，但是也能過得去，不過家裏不是雙職工，平時不能經常吃肉罷了。但是玉娘不一樣啊，她妹有爹媽。從小到大被王大媽收養，王大媽那個人表面上對玉娘特別好，但其實呢，心裏咋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她真的把玉娘當成親生女兒的話，也不會讓玉娘嫁給白根強那麽個東西了。”金秀兒一口氣說完了一長段的話，喘的不行。
“那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但因為是你給了東西我才想起來要寫這些，所以想著先問問你同不同意給她，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把東西給她看，如果不同意的話，我也會把這個崗位空缺出來的消息告訴玉娘，讓她去爭取一下。”蕭寶珍輕聲說。
金秀兒聽完一直在點頭，“對呀，我也是這麽想的，玉娘好不容易跟白根強離了婚，現在借住在白家，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現在還好，但是她要是一直找不到工作，王大媽總有一天會把她攆出去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大姑娘當盲流去啊！更何況，你給了這東西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能通過面試，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給玉娘一個機會？要是她真能通過，這算不算救人？”
主動把自己到手的機會給讓出去，這件事在末日聽起來不可能，因為末日的資源太匱乏了，大家就連吃飯都得搶著吃的。
現在不一樣，現在的物品種類並不是很豐富，但對於金秀兒這種城市家庭來說，吃喝是不用發愁的，在這種情況下，她願意把東西跟玉娘分享也是能理解的。
蕭寶珍想了想，忽然覺得是自己想偏了。
“算啊，怎麽不算？既然你願意的話咱寫出來之後我就再給玉娘一份。”
“給吧，我同意，我沒有任何意見。”金秀兒一揮手。
瓜吃飽了，話也說完了，她起身朝外走。
“寶珍，那玉娘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去辦了哈，我家孩子還在鄰居家玩兒，我得趕緊把他接回去。”
金秀兒回去之後，蕭寶珍就開始著手準備把自己一天的工作以及要交代的事情全都寫下來。
她在桌子前面一寫就是一下午，進度非常快，才一個下午就已經寫了一大半了，估計明天中午就能完成。
寫完之後就拿給金秀兒和玉娘，讓他們全都背誦下來，有了這個，他們的成功率起碼多了三成。
蕭寶珍一邊寫一邊看著門口，就等著玉娘從外頭回來。
大約寫到傍晚，太陽快落下去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道消瘦的身影，正是玉娘。
蕭寶珍擱下筆走了出去，在玉娘走進小屋子之前揚聲喊道：“玉娘你等等，我有點事兒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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